【TSN】【ME】归来 下
既然你还没跑，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吧。
31.
Eduardo推开顶楼大门。
无止境的冷雨还在降下，仿佛要淹没这个封闭的黑暗空间。
顶楼什么也没有。Eduardo目之所及之处只有一个人影。
是Sean。
他和Eduardo记忆之中没什么区别，穿着黑色正装，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Sean对他的到来毫不吃惊，随意地跟他打招呼：“嘿，Wardo，好久不见。”
Eduardo冷淡地回应道：“好久不见，Sean。如果你有什么企图的话趁早打住，我不会相信你的。”
Sean意味深长地说：“这么冷漠？那两个爱管闲事的家伙找过你了吧？”
“如果你指Dustin和Chris，那么是的。”
Sean挠了挠后脑勺：“我真搞不懂那两个家伙。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就为了给你指路。难道还真以为能改变这一切不成？”
Eduardo蹙眉：“你什么意思？什么叫‘改变这一切’？”
“你还没想起来啊。”Sean仍然笑得像只狐狸，“没关系。那个人马上就来了。你很快就会知道一切的真相。”
“那个人到底是谁？”
“这个地方的主人。你也认识他。”
Eduardo狐疑道：“难道是Mark？”
Sean捧腹大笑：“别逗我了。Mark怎么会在这里？别想太多，这里只有你和我而已。”
Eduardo危险地眯起眼：“Chris和Dustin都已经死了。你和他们两个一样没有影子。你也是个死人，对吧？”
血肉开始从Sean的身体上剥离。他的死状比Chris和Dustin要稍微好一些，骨骼上还残留着一些肌肉和组织。不过这样反而使他的样子显得更加狰狞。鬼魂Sean用已经变成两个黑洞的眼睛注视着Eduardo，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。
32.
“你现在一定在想，”鬼魂Sean对他说，“我为什么没有像那两个家伙一样消失？”
“对。”Eduardo说。
“那是因为我不像他们两个一样蠢。”鬼魂Sean张大嘴，露出一口森森白牙，“死了还要宽大为怀，简直可笑之极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Eduardo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很简单。”鬼魂Sean挥了挥手，一簇火苗就在他的指尖凭空燃了起来。“喜欢这个吗？”
不知为何，看到火焰让Eduardo觉得很不舒服：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“我们来玩个游戏吧。除了你先前走的大门外，这栋大楼还有另一个通向外界的出口。三十分钟之内只要你找到它，你就可以离开这里。如果你找不到，”鬼魂Sean抖了抖手腕，火苗顿时扩大成一个火球，“我就用火把你烧死。”
Eduardo冷冷地说：“如果我说我不想玩呢？”
“你没得选。”鬼魂Sean朝他伸出手，火球慢慢靠近Eduardo，最终停在他的睫毛前。他切实地感受到了那股能将他化为灰烬的高热。
Eduardo吸了口气：“好吧，我参加。”
鬼魂Sean咧嘴一笑：“那边有电梯，如果你想下去。”
Eduardo没有理会他，径直走向楼梯。
鬼魂Sean在他身后发出失望的嘘声。
33.
Eduardo回到一楼。
这里和他刚刚醒来时没有任何变化。众多电脑的屏幕还是在黑暗中释放着蓝幽幽的光芒。
Eduardo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寻。
这座大楼有好几处楼梯。除了Eduardo使用的那一处，其他几处楼梯通往一楼的门都被人用铁链牢牢地锁住了。
不知为何，Eduardo觉得不能这样，就从包里掏出断线钳把铁链都剪断了。
这是极为愚蠢的举动，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。
三十分钟很快就要到了。鬼魂Sean来到一楼时，Eduardo正在费力剪断最后一处楼梯大门上的铁链。鬼魂Sean走到他身后，灼人的热量舔舐着Eduardo的后背。
“愚蠢啊，愚蠢。”鬼魂Sean啧啧感叹着，“你为什么要对付这些傻乎乎的铁链？你没忘记游戏规则吧？”
Eduardo没有回头：“当然没有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？”
“我想把它们弄断。”
“为什么？你不在意这样会让你输掉游戏？”
温度再次上升。Eduardo感觉火焰已经点燃了他的头发。可他没有理会，继续着手上的工作。
鬼魂Sean向他逼近：“三十分钟马上就要到了。”
Eduardo固执地不去看他：“我不在乎。要杀我的话请便。不过先让我做完该做的事。”
转眼之间，他被鬼魂Sean的火焰包围了。骇人的高温让他几乎喘不过气。鬼魂Sean的咆哮近在眉睫：“你不介意你会因此而死？即便这样你也要剪断它们？”
Eduardo费力地从嗓子眼里憋出了回答：“……是的。我一定要弄断这些铁链。”
又是一转眼的工夫，火焰消失了。Eduardo重新获得了呼吸的自由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他回过头，Sean和Dustin还有Chris一样，正逐渐化为乌有。
Sean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：“我真搞不懂你，Eduardo Saverin。”
Eduardo终于剪断了那根铁链。当他站起来时，Sean已经完全消失了。
34.
Eduardo找到了Sean口中的出口。
令他吃惊的是，那里的门已经打开了。皎洁的月光透了进来，照亮了原本黑暗的房间。Eduardo这才发现，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。
可惜Dustin没能看见。Eduardo想。
就在此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：“真了不起。没想到Sean竟然会原谅你。”
那个人来了。Eduardo想。
他回过头，看见了一张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脸。
35.
那个人有着和他一样的棕色头发，和他一样的棕色眼睛，和他一样的瘦削身形，穿着和他一样的三件套。
所谓的那个人，就是另一个Eduardo。
Eduardo惊讶得连如何发出声音都忘了。
另一个Eduardo神情悠闲地向他走来：“那么，你想起来了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那就是没想起来。即便如此还会去剪断那些铁链，这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吧。怪不得Sean会原谅你。”
Eduardo一头雾水：“你究竟在说什么？什么原谅？Sean为什么要原谅我？”
另一个Eduardo晃了晃食指：“别着急。在解答你的疑问之前，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。
“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，有看见你自己的影子吗？”
36.
Eduardo呆住了。
他缓缓地俯下身去看自己的脚下。皎洁的月光不受任何阻挡地穿透了他的身体，照在他所踩的地面上。
“……为什么？”
另一个Eduardo莞尔：“你应该知道答案吧？因为你早就已经死了啊。你不是Eduardo Saverin。你和我一样，只是他的亡灵。”
Eduardo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震惊得无法思考：“我死了？怎么会？”
“先别急着惊讶。我还有第二个问题。我问你，你没有发现那些鬼魂都跟你长得很像吗？”
37.
Eduardo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。
另一个Eduardo始终笑盈盈地望着他，像是要等他自己想明白。
Eduardo发疯似的冲上楼，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。
二楼没有人。三楼的走廊上鬼魂横行。屏住呼吸靠近之后，Eduardo就发现那些鬼魂都有着和他相同的棕色头发和苍白的脸，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三件套。
他还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：“这些门怎么都被铁丝锁住了？”
“闭嘴，你这混蛋！”
……
所有的话语都曾经从他自己嘴里说出过。所有一切都在重复。
Eduardo头疼欲裂。
38.
Eduardo失魂落魄地回到一楼，来到另一个Eduardo面前。
“如何，发现了吗？”另一个Eduardo主动跟他打招呼。
“那些鬼魂……全都是在重复同样事情的我？”
“Bingo!”另一个Eduardo打了个响指，“答对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这一切会不断重复？”
“那是对你所犯罪行的惩罚。你被迫在这里不断重复一切，又不断忘记。”
“我到底犯了什么罪？”
“别急。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，你的家族戒指为什么会丢在外面的空地上？”
Eduardo困惑地望着他：“为什么？”
另一个Eduardo循循善诱：“别着急。你是知道的，慢慢想。为什么它会从你手上掉下来？”
Eduardo抬头望向门外。一个黑色的影子像流星一样划破夜空落在地面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因为我……从楼上跳了下来。”
“Bingo!”另一个Eduardo又打了个响指，“正确。”
Eduardo无声地瘫倒在地。
另一个Eduardo微笑地俯视着他：“真正的Eduardo Saverin早在三十年前就从这栋楼的顶楼跳了下来。你只是他的亡灵。你只是个囚犯，要在这里赎清你的罪孽。这里是我们的坟墓。我们的炼狱。”
39.
听完男人冗长的叙述后，老妇叹了口气。
“已经三十年了，可那个人并没有得到安息。先生，他还在死去的地方徘徊呢。”
40.
问题像刀剑一样不断刺向Eduardo。
“想起来了吗？你必须得想起来才行。这是对你的惩罚。告诉我，你究竟犯了什么罪？”
“这栋大楼为什么会变成一片废墟？Chris、Dustin还有Sean究竟是怎么死的？那些铁链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来来来，告诉我。”
“如果你不想起来，这样的拷问就不会结束。”
Eduardo机械地抬起头，他的眼中已经失去了所有光芒。
“……是因为我。”
“我犯了杀人之罪。”
41.
是的。我想起来了。
这一切都是因为我。
是我害死了所有人。
我砸掉Mark的电脑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FACEBOOK。
他骗了我之后竟然还邀请我去参加庆祝聚会，差点把我气疯。
我没打算去参加聚会。
我只打算惩罚他。
我去了那家五金店，告诉老板我要搞个恶作剧，买了许多铁链。
我要把FACEBOOK大楼的门通通锁起来，把他们关在里面关一整晚。
老板对我说：“别担心。这很简单，Saverin先生！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。”
他说的没错。
我带着铁链去了FACEBOOK大楼。所有人都在楼上狂欢。没人发现我。
我把一楼的大门，还有楼梯处的门通通都用铁链牢牢锁住了。
我没想伤害他们，只想关他们一整晚。我打算第二天就去把铁链剪断。
我回了酒店，美美地睡了一觉。
可是第二天打开电视的时候，我却看到了FACEBOOK大楼发生火灾的消息。
就是这么不凑巧，可能一个程序员碰倒了一根蜡烛吧。
可是没人逃出来。
因为我锁住了门。
我把所有通道，包括消防通道都锁住了。没人逃出来。
Chris、Dustin还有Sean都死了。
Chris被烧死在厕所里。
Dustin的尸骸是在柜子里被发现的。
Sean死在了电梯里。
没人逃出来。
因为我，所有人都死了。
我没想伤害任何人，但我确实伤害了。
我没想杀死任何人，但所有人都死了。
我犯了罪，杀人之罪。
我没能承受住罪孽的重量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去了已经焦黑的FACEBOOK大楼的顶楼，然后一跃而下……
42.
“是因为我。”Eduardo机械地重复，“因为我，所有人都死了……”
另一个Eduardo孩子气地竖起一根手指：“不是所有人。Mark没有死。”
Eduardo眼中闪现出亮光：“Mark还活着？”
“如果他死了，他的鬼魂就会和Chris他们一样待在这里。可你没看见他，对吧？所以他没死。Mark获救了。他是那场事故的唯一一个幸存者。”
Eduardo眼中涌动着不知是欣慰还是其他的波光。
“可即便如此，你的罪孽依然深重。而且在经历了那一切之后，你还试图忘记，把所有痛苦的回忆和负面情绪都从身上剥离了。那就是我，记得吗？你就是我，我就是你。”
“……记得。”Eduardo的记忆正逐渐复苏。
“你不光犯了罪，还试图忘记自己的罪。因此你被困在这里接受轮回。按照原本的结局，你应该在记起真相之后再度跳楼自尽。不过现在结局改变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Sean已经原谅你了。就像其他人一样。当所有人都原谅你的时候，你的罪孽就赎清了。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。”
43.
Eduardo神情恍惚。
“所有人都原谅我了？真的吗？”
“是真的。回想一下吧，Dustin帮你找回了你的戒指。”
“他还让我不要再丢掉戒指。”
“对，那是暗示你不要再跳楼自杀。Chris则帮你指明了道路。”
“他还要我小心Sean。”
“因为Sean之前一直没有原谅你。在之前的轮回中，你的一种结局就是被他骗到电梯里烧死。那个电梯就是他葬身的地方。”
“可是你说Sean原谅我了。”
“因为他看到了你的后悔。你即便忘记了一切，还是豁出性命去剪断那些铁链，这说明你对当初锁住门的事情确实万分悔恨。你一直想弥补当年的过错，这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。那家五金店也是为此而存在的。而且你已经受了三十年的折磨和拷问。已经够了。”
“所以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？”
“嗯。在走之前，去和Mark打个招呼吧。”
“Mark来了？”
“对，他似乎受了什么人的指引，知道你还被困在这里，所以过来了。去跟他道别吧，在离开这里去开始新生活之前。”
Eduardo走向大楼正面的大门。
44.
望着Eduardo离开的背影，另一个Eduardo的表情渐渐冰冷了起来。
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，被Eduardo剪断的铁链。这强大的金属可以轻而易举地勒死一个成年人。
“只有你得到了救赎。我的债还没有清。”
“Mark背叛了我们。如果说有谁该死，那么就是他。”
“可是Mark，你为什么还活着？”
“你不该活着。”
“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，我一定会杀了你。”
45.
Eduardo缓慢地走出大门，来到外面的空地上。
时隔三十年的微风轻盈地从他身边拂过，让他感到久违的，类似于生的喜悦。
但那不是。
他已经死了。
整整三十年。
Eduardo突然对即将到来的和Mark的见面充满了惶恐。过了这么长的时间，那个人变成什么样子了？
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身影。
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人转过身。
“你好，Wardo。”
46.
“你好，Mark。”
Eduardo按捺住内心涌动的潮水，一步步朝着Mark走了过去。
三十年啊。即便是经历了无数次痛苦的轮回之后，这个人的面孔也没有从他脑海中淡去。他始终记得Mark的一头卷发，尖削的下巴，以及深邃如海洋的蓝眼睛。
可如今他身形佝偻，卷发也不再茂密，脸上镂刻着道道皱纹，蓝眼睛也不似当年明亮。
三十年。Mark已经老了。而他却还是当年模样，仍活在往事的阴影中。
不，连活着都算不上了。
Eduardo绽出和当年一样热情的笑容：“你这些年过得好吗？”
“还好。”Mark的回答和当年一样短促，“你呢？”
“不太好。不过刚刚解脱了。”
“解脱了？”
“嗯。所有人都原谅了我。我的罪已经赎清了。我可以离开了。”
已经衰老的Mark没有说话，死死地盯着Eduardo。
“Mark，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“你问吧。”
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恨我的？”
“我从来没有恨过你。”
Eduardo惊讶道：“为什么？我毁了你的事业，害死了你的朋友、同事，和助手。你为什么不恨我？”
Mark吸了口气：“Wardo，我对你……”
47.
他没能继续说下去，因为有人用铁链勒住了他的喉咙。
Eduardo发出惊恐的大叫，然后就看见另一个Eduardo站在Mark身后。
另一个Eduardo冷冷地看着他：“我只是让你跟他道个别。”
Eduardo立刻冲过去想掰开他的手：“你不能杀了Mark！”
另一个Eduardo粗暴地甩开他的手：“他背叛了我们！他当年没死就是一个错误！”
“不！我从来没想害死任何人！”
Eduardo和另一个Eduardo僵持不下。另一个Eduardo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准备刺向Mark的颈部，被Eduardo一脚踢开。Eduardo也被恼羞成怒的另一个Eduardo踹飞了。
他摔倒在地，手碰到了那把刀的刀柄。
你就是我。我就是你。
48.
在持续的强压之下，Mark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。他的眼前冒起了一串串白色的气泡。可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时，施加在他脖子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。
Mark向前跪倒在地上，然后就看到了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Eduardo。
Eduardo将那把刀刺向了自己的胸膛。
他坦然地注视着另一个Eduardo：“你就是我。我就是你。我消失了。你也会。”
Mark和另一个Eduardo一起嘶吼：“不！”
Mark跌跌撞撞地奔向Eduardo，在他瘫倒之前扶住他：“Wardo！Wardo！求求你别死！”
Eduardo苦笑：“我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啦。”
和他在哈佛面对不肯好好吃饭休息的Mark时一样的笑容。
49.
另一个Eduardo不甘心地化为了虚无：“三十年，你对他的感情还是没有改变？”
“他在说什么？”Mark问，“为什么会有两个你？”
Eduardo难受地捂住胸口：“他是原来的我的一部分。我把痛苦的回忆和情绪剥离出来，就变成了他。他不爱你。”
“你爱我？”Mark哽咽地问。
Eduardo笑了：“当然。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。从在哈佛时起就是如此。”他用力地咳嗽了两声，但并没有血流出来。
“Mark，你知道为什么另一个我对你没有感情吗？”
“因为我没有给他。我把所有对你的爱都保留着。尽管这些感情使我痛苦比其他任何感情更甚。”
“为什么你要让你自己痛苦？”眼泪顺着Mark瘦削的脸颊淌了下来。
“我是个亡灵，Mark。我已经死了。只有对你的爱让我感觉我还活着。无论它让我多么痛苦，我都希望保留它。”
50.
Eduardo的身体和另一个Eduardo一样逐渐化为了虚无。
Mark仍然不甘心地搂着他：“不，不。别走。别再丢下我。”
“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我已经死了。而你还活着。Mark，你没有必要像我一样被往事囚禁。去过你想要的人生吧。”
“去你想去的地方。爱你想爱的人。去做那些我没有机会做的事。”
“我已经得到了自由。但愿你也能如此。”
Eduardo没有给Mark留下哪怕一根头发。
这天晚上，闻名全球的FACEBOOK暴君再次失去了他的一切。
51.
老妇再次听完了男人的故事，专注地注视着他。
“所以呢？你这次想知道什么？”
男人毫不犹豫地答道：“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。”
老妇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。
“这很简单。无论是哪一个Eduardo，现在都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由。我可以向你保证。”
男人长舒一口气：“那我就没有什么愿望了。”
在离两人不到十步之遥的窗外，树木正在发出新芽。鸟儿衔着树枝愉快地在林间穿梭修筑新巢。嫩草已经长出。昆虫们正在集结好建造新的王国。万事万物正积极地行动起来迎接春天。在能够抚平一切伤痕的春风中，那些曾经彷徨无地的灵魂也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安眠。
END
看在我端午节这么辛苦码字的份上，别给我寄刀片，多来点评论。